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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李鍾碩、韓孝周主演的《W─兩個世界》(韓文劇名:더블유),在前2集播完之後,確實打造出不錯的戲劇效果;但第4集結束後,《W─兩個世界》讓觀眾看到了更高的境界,從愛情層面、拉高到了社會議題。

 

你以為《W》只是表面上異次元的戀愛故事嗎?女主角吳妍珠(韓孝周飾)走進漫畫中和高富帥的姜哲(李鍾碩飾)相遇,兩人譜出好笑浪漫的邂逅,這就是全部了嗎?不。就算有姜哲離奇身世和漫畫世界中的殺人案件作為「配料」劇情,如果吳妍珠的出現只是為了讓姜哲得到「白馬王子遇見白雪公主」的Happy Ending,那麼本劇的層級也就只能到老梗為止。

 

震撼的是,編劇宋在貞目前為止尚未令人失望;第4集姜哲痛罵秘書尹昭熙(鄭幼珍飾)的一番話,雖然表面上是透露他對吳妍珠的疼愛與偏心,實際則是在闡述這一部戲最大的概念:「充滿霸凌的社會現象」。

 

霸凌是怎麼形成的呢?姜哲的話道盡一切:「人們總是不看事情的脈絡,只看表面,然後就認為那份表面是合理的。」

 

現在的網路時代,有多少霸凌就是從這種現象開始的呢?透過網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嗎?透過網路、透過二手、三手傳播的資訊,得到的資訊又有幾分真實呢?但許多人不去了解事件當中主角的「脈絡」,而從枝微末節去推敲「常理」如何,用自己世界的規則當作一把尺,最終扣人帽子、逼共畫押只需要動動手指打打鍵盤,多少委屈在中間流逝而無法說明。

 

我想這就是《W》一劇給出的第一個最高的境界。雖然《W》並沒有像李鍾碩昔日演出的《皮諾丘》一樣,直接將舞台設定在新聞界,但包裝在高富帥遇見傻公主之下的浪漫搞笑愛情懸疑劇情,卻巧妙地利用男主角曾被指為殺人兇手的情節,透露出反霸凌的社會議題。老實說,確實令人欣喜,從一開始姜哲百般忍耐脫序的吳妍珠,我們以為是一見鍾情的寫法,反正男一女一非得要天雷勾動地火,但未料《W》一劇,可以看見不同高度。

 

原來姜哲除了高富帥這一個身分,還扮演曾被霸凌的黑暗面。他對吳妍珠所有的退讓,是產自於不想濫殺另一個從前無辜的自己。

 

《W》當然還有很多優點;像是男女主角演技恰如其分,李鍾碩就如同漫畫中一般走出,韓孝周演起冒失鬼意外地合拍。雖然看膩了財團代表帶女主角去買昂貴衣服的通俗橋段,但加了賞巴掌和強迫接吻,還有每集都要出現的「我愛你!」告白句,搭配起來不那麼膩,都是此劇成功的地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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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過看見姜哲痛罵秘書的這番話,實在太吸引目光、無法忘懷。時代越進步,我們漸漸地習慣用更短的時間去定義和自己不相關的事件;就像《皮諾丘》所呈現的,你的幾分鐘是一個故事一個八卦,卻可能是別人毀掉的一生。

 

我一直很疑惑前幾集為什麼姜哲說話時,特別喜歡說「脈絡(맥락)」這個單字,基本上這個字在日常生活中算有點生硬,想要強調「不合理」、有更多生活化的單字可用,他偏偏選了「脈絡」。後來聽完姜哲怒罵秘書一席話,才知這是本劇重點;尹昭熙不了解吳妍珠的「脈絡」,意思是不了解她的人格特質、不懂她的行為和來去作風,因此用自己的「脈絡」去定義吳妍珠是有罪的,這就是霸凌的起點。

 

姜哲對女主角說了:「妳必須是犯人。」這是第二句令人難忘的台詞。

 

霸凌有了尹昭熙之手當作起點之後,整個社會都會來幫助尹昭熙。為什麼?因為大家相信吳妍珠是犯人,「她就必須是犯人。」這樣最便利、這樣最合理、這樣大家都能解決事情、這樣大家都不會有疑問,於是所有人合力往自己預期的方向前進,找出符合預期的證據,「因為吳妍珠必須是犯人」。

 

不是有一本書叫做「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」嗎?我一直印象很深刻,裡面的名言佳句是「當你真心渴望某件事情時,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你完成。」我一直覺得這句話諷刺地可以用在霸凌現象上;當你真心的認為某一個人是兇手時,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你抓他。

 

只演了4集的《W》還有漫長的路要走。老實說我給《W》這4集很高分,但心中卻有點抗拒寫這篇文章;因為從前看過李鍾碩演出的《異鄉人(닥터 이방인)》之後,有了心中最大的韓劇陰影;當時前幾集高潮迭起,逢人就推薦,但最後編劇已經不知道在寫什麼,所以我很擔心《W》會重蹈覆轍(當然希望不要)。

 

《W》目前的令人顧慮的發展是,這種穿越時空的劇情不是沒有人寫過,但「穿越法則」是很重要的。像是《九回》和《Signal》這部分都很清楚,《W》目前還看不出男女主角穿越的契機是什麼。前兩集女主角只有表達讓姜哲心情動搖她可以回去真實的世界(因為姜哲是漫畫主角,需要有一個高潮才能做這篇的結尾),但並沒有交代她為什麼被吸引進去漫畫中。這部分如果沒有解釋好,最終可能就只能定位成劇情設定、變成沒有原因的「奇幻」之旅,較沒有真實感,在劇本原創上也就比較投機(因為不用想一個合理的解釋)。

 

另外則是結局;這樣真實世界和漫畫人物談戀愛的劇情,除了開放式結局我也想不出其他好點子,因為一般來說穿越劇都是如此。倘若男女主角火花太強烈,導致韓國製作方有壓力、劇本必須朝向Happy Ending收尾的話,不免有太過牽強之感。

 

但來日方長,持續觀看就對了。突發奇想,搞不好不只姜哲,吳妍珠也是漫畫人物也說不定!因為男主角一直強調脈絡脈絡,搞不好我們是用第三者的視角在看他的世界,未必從男主角的世界來看,女主角也可能是從漫畫走出來的(搞得很複雜就是了...)。目前真真假假,還未清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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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文時間

 

다들   맥락을   안   보고    겉으로    드러나는   현상만   봐    그게   현실  인   줄   알지.

每個人都不看脈絡,只看表面的情況,然後自以為這就是事實。

 

다들→大家

맥락→脈絡

안 보고→보다的意思是看。動詞前方加안是否定,就是「不看」。去掉다加上고,表示後續接其他動作。

겉→表面

드러나다→顯露出來

현상→現象,可以翻成情況。만→只有。

현실→現實,中文的話翻成事實、真相比較接近原意。

인 줄 알다→以為是...前面接名詞,所以현실+인 줄 알다就等於「以為是事實」。

지→代表一種確認的語氣,表示說話者認為對方應該要理解、應該要知道。如果是敬語會用죠(지+요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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